2012年2月13日星期一

走夕阳


已是黄昏时分,在宿舍里呆着索然无趣,便和两个同伴出去走走。
一出宿舍楼,便和那夕阳打了个照面,头顶上一下子空荡荡了。一直说“秋高,秋高”,其实说来这初夏的天,也有那么几分气势嘛,看也看不透,深得很。说到“秋高”,我发现夏日黄昏,飔风轻袭,舞出了轻盈的爽来,这“秋高气爽”就都跟这来了,好端端的一个夏,竟有了秋的影,应叫做“夏晚如秋”。
未经商酌,仨人都不约而同地走到操场上去了。也是,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凉爽的天气,窝着当个懒虫那是罪过。
此时的夕阳散发着泛黄的柔光,以夕阳为中心,渐次向外围晕去,最后淡成几抹隐约的流苏随意得装饰在地平线。这些让我联想到了炸碉堡的董存瑞,作着华丽的宣言,作着随时牺牲的准备。抑或像是一位迟暮的老人,挥着绚丽的衣袍,作别这个似乎还值得他留恋的世界。然后,垂垂走向寂灭。不过,至少现在,它还是美得摄人心魄的。
偶尔有群群飞鸟匆忙飞过,留下“扑棱扑棱”的声音,和着那操场上踢球的同学的聒噪,铺满了我们所熟知的这个世界。然后沉淀进缓缓流淌的柔光中,形成一种呼之欲出的安静。我骨子里是个热爱安静的人,我喜欢安静地走,无论是有人伴着还是一人独处,一颗安静的心总会从四面八方给我送来一些恍惚的提示,一些内心深处的东西就渐渐开始浮上来了。就这么安静的走吧,走在安静的夕阳里。
碎碎的步伐走了又停,一步,两步,
瑟瑟的短风起了又静,三缕,四缕,
蓬松的阳光斜射下来,几阕,几阕。
走在夏日的夕阳里,心在沉浮。一种未知的情绪在心里氤氲,脱口说出来,便是一句“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”。一时,被自己弄呆了,不知为何,一开口说的总是带忧携伤的东西,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我像是个迷路的孩子,周围的嘈杂,生命,忧伤,使我快速得沉静,然后用“我什么都不知道”来回避我满心的惆怅。
曾经有人说过:一个人要学会在自己的记忆中选择,那么他才可以经常快乐。很明显,我选择错了,我选择了那些绝望的东西。我明明可以走平坦的康庄大道,为何还要迎着扑面风霜行深山巨谷中呢?
走在夕阳间,静静得听,静静得看,静静得想,静静得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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