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,雪总是很少见的,特别是在城市里。
用力推开这紧紧镶嵌在水泥钢筋中的小小窗户,让心去感应远方的通行者,想让他们能够,不在漂泊,让心停靠。
趴在窗前,目光却无处停留,可能是天要变冷的缘故,身体一颤,总听人说:城市夜晚多彩多色的霓虹灯,可以渲染一切,包括天与地,而之前黑夜赋予我们的寂静和厚重,如今早已遁无形迹了,更多是黑夜里无处藏身的背影。流星的转瞬即逝,总是使人爱驻足拍摄。总是企图捕捉那些短暂的片美,想做生活中美的捕捉者,却不知何时,做了别人的尾随者,一辈子为之心动,为之神往。
我可能是个另类,总是吃不到城市所给予每个人的灵丹妙药,不知是我遗落了还是丢弃了。
天真的变冷了,一会儿功夫,天空变的很白很白,像老死的皮肤。
下雪了。
哦,下雪了,一片片雪落下。这时,我竟对是否该高兴产生了忧郁,僵硬的面孔,停在空中,很久不愿动。看到它们薄薄的身影在城市的铁墙间穿梭,没有方向的终点,对它们来说,是多么的可怜和残忍。
静静的落地。
一个个面朝上,如死般地躺在冰冷的马路上,或是消融于那地下臭水沟里。它们总是这样,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任何言语的波澜,安静的来,安静的离去,像水中的涟漪一样划着同心圆慢慢走向生命的终章。
家里也该下雪了吧!嘴角轻轻上扬45°,浮现于眼前的又是心底黑匣子里的图景。
小时候的这个时候,我们总会结伴在田野里玩耍,欢声笑语不断,看着成群的雪精灵涌向大地,挤在一起,或是爬到我们身上,蹦蹦跳跳,我仿佛能看到它们咧开嘴的笑脸,每到此时,总能感受到雪精灵与心灵最柔软处产生的阵阵共鸣。无法言表,却又真切。零距离的接触,我相信,雪,同时又是一种拂尘除杂的妙物。化零为整的洞彻,化整为零的唯一。
看着手心的雪片,安静地来,安静地含笑离去,渗入土地,也渗入了心田。
冷风吹醒,现实中的雪依旧在高屋坚楼间跌落,伸出手,想找到它最美的片段,结果,却许久未曾察觉。可能是它们背负了太多的重担,总是无奈的徘徊在理想与现实的边缘。
雪停了。
这时,地上已一片白了。人们也才开始钻了出来。上班族穿着洁净的白色衣衫,程亮的黑色大皮鞋,踩在雪上,是那么的醒目。他们蹑手蹑脚地躲过太多积雪的地方。雪花发出“吱呀”“吱呀”的响声,像是呻吟,更像是抽泣…
总听人常说:城市是载着理想冲风破浪的集结号,是梦想不断更迭的起点。可每每看到他们带着面具穿梭于那些灯红酒绿的红楼,热歌漫舞,时尚潮流牢牢占据心灵的每一个角落,看到金币时不知名放大的瞳孔,我想,这可能就是他们所谓的城市幸福生活。
关上吱呀作响的小小窗户,独守心底的幸福,让心停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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